39. 为什么秘密让我们亲近？从非亲密到亲密关系的渗透与交换
大家好，我是刘海龙！欢迎收听《生活在媒介中：传播学100讲》。
如果要真正拉近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应该怎么办？相信这是很多朋友的困惑，送礼、吃饭当然是选择之一，但是今天我们要谈一个最省钱但是最有技术含量的做法——聊天。聊天人人都会，但是聊什么、怎么聊却大有讲究。
不知道大家有没有看过理查德·林克莱克（Richard Linklater）导演的《爱在》三部曲？1995年上映的第一部《爱在黎明破晓前》（Before Sunrise）是很多人奉为经典的一部浪漫爱情电影，影片中描述了一位美国男青年和法国女学生在火车上偶遇，十分投缘，男主第二天要离开欧洲回美国，两人决定利用最后一天的时间同游维也纳。
于是他们一边观光，一边聊天，分享自己的过去的经历和对生活、音乐、诗歌、两性、家庭、死亡、宗教等问题的看法。旅行结束时，二人依依不舍，相约在半年后再见。
《爱在黎明破晓前》剧照（© Getty Images）
九年之后，2004年第二部《爱在黄昏日落时》地点换在了巴黎，男主人公已经成为了作家，并把9年前的这次共度的一天写成了小说。这次男女主人公均已经工作并且有了家庭和伴侣，他们谈工作、政治、环保、家庭、家庭成员的死亡，话题明显成熟很多，也更接地气。
到了2013年的《爱在午夜降临前》，男女主人公已经结婚生子，交谈的话题又转向了亲密关系、死亡、女性母职等家庭、两性话题。
《爱在午夜破晓前》剧照（图源：Zachary Fruhling）
这一系列电影见证了男女主人公从相识到结婚，从吸引到排斥，与我们今天要谈的社会渗透的话题息息相关。
社会渗透与自我表露
在人际关系的发展中，尤其是亲密关系的发展中，我们常常会陷入到不确定状态，不知道未来会向着哪个方向发展，是会突破目前的普通朋友关系，变得更亲密，还是会保持这样，甚至会慢慢变淡。对于我们愿意发展的关系，如何推进呢？
社会渗透理论就是用来回答这些问题的。所谓社会渗透（social penetration），是个比喻，指的是个体之间从表面化的沟通到亲密的沟通这过程中所经历的关系变化。
社会渗透理论就是用来回答这些问题的。所谓
社会渗透（social penetration）
，是个比喻，指的是个体之间从表面化的沟通到亲密的沟通这过程中所经历的关系变化。
总的来说，这个理论认为，人际关系会以渐进的、可预测的方式发展，其中，自我表露是让浅关系得以发展为亲密关系的主要方式。
总的来说，这个理论认为，人际关系会以渐进的、可预测的方式发展，其中，
自我表露是让浅关系得以发展为亲密关系的主要方式。
什么是自我表露呢？就拿开头提到的“爱在三部曲”来说，男女主人公的关系不断发展，就是通过相互自我表露完成的。也就是通过谈论自己，让对方更了解自己，同时根据我们上次讲到的社会交换原理，这种自我表露又引发了对方交换自己的秘密，秘密又反过来促进关系的进一步渗透。
自我表露，也有的翻译为“自我透露”或者“自我披露”，是指个人自愿地和有意地分享有关自己的信息。
一般来说，自我表露具有以下几个特征：
第一是意图性或者策略性。这主要表现为自我表露都是刻意或者有意为之。如果你只是无意间向家人提起你在考虑换工作，或者是你在上课的时候打了个哈欠，都不能被算作是自我表露。
第一是意图性或者策略性。
这主要表现为自我表露都是刻意或者有意为之。如果你只是无意间向家人提起你在考虑换工作，或者是你在上课的时候打了个哈欠，都不能被算作是自我表露。
第二是表露的信息的重要性。自我表露的信息一般都很重要，不管是什么类型、什么内容的信息，在表露者看来，得是重要的，甚至是可以定义一个人的特征的，比如我们个人的价值观。
第二是表露的信息的重要性。
自我表露的信息一般都很重要，不管是什么类型、什么内容的信息，在表露者看来，得是重要的，甚至是可以定义一个人的特征的，比如我们个人的价值观。
第三，自我表露的信息一般要不为人知。如果你今天已经和老板发生了正面冲突，同事们也都目睹了这个过程，一起午餐时，你对同事又提起了和老板的冲突，也不能被称作自我表露了。但是如果你提到冲突的深层原因，以及之前你们之间发生的其他冲突，这就属于自我表露。
第三，自我表露的信息一般要不为人知。
如果你今天已经和老板发生了正面冲突，同事们也都目睹了这个过程，一起午餐时，你对同事又提起了和老板的冲突，也不能被称作自我表露了。但是如果你提到冲突的深层原因，以及之前你们之间发生的其他冲突，这就属于自我表露。
总的来说，自我表露通常伴随着隐私边界的管理，我们通过对不同的人表露不同层次的隐私信息，来调整与他人的关系。为什么自我表露能够推进关系发展呢？原因也正是在这里，因为表露自我具有危险性，把自己的秘密分享给对方，就是向对方呈现自己的弱点，这样便容易建立信任和相互理解。
总的来说，自我表露通常伴随着隐私边界的管理，我们通过对不同的人表露不同层次的隐私信息，来调整与他人的关系。为什么自我表露能够推进关系发展呢？原因也正是在这里，因为
表露自我具有危险性，把自己的秘密分享给对方，就是向对方呈现自己的弱点，这样便容易建立信任和相互理解。
由此，这也决定了自我表露是个双刃剑，它虽然能让关系变得更亲密，但也会让某个人或更多人变得容易受到伤害。
由此，这也决定了
自我表露是个双刃剑，它虽然能让关系变得更亲密，但也会让某个人或更多人变得容易受到伤害。
所以自我表露是人际传播的一个重要概念，因为自我表露通常和人际关系的建立、维持、深入都具有密切的联系。比如在人际交往中，我们常常会用我们和对方分享了多少信息，来确定关系的亲密程度。处于恋爱之中的情侣，也会骄傲地向别人宣称“我们之间没有秘密”。
所以自我表露是人际传播的一个重要概念，因为
自我表露通常和人际关系的建立、维持、深入都具有密切的联系。比如在人际交往中，我们常常会用我们和对方分享了多少信息，来确定关系的亲密程度。
处于恋爱之中的情侣，也会骄傲地向别人宣称“我们之间没有秘密”。
社会渗透的洋葱模型与四个阶段
前面我们就提到，说社会渗透认为人们之间的关系发展有一定规律可循，总存在一个由不亲密到亲密的过程。关于这一点，这个理论的提出者阿特曼和泰勒曾经有过一个形象的比喻，他们把人比喻成洋葱，认为一个人的人格就像是洋葱一样，具有多重性，剥开一层，下面还有一层，层层深入，一直到最核心的部分。
这就像阿信给杨宗纬写的那首《洋葱》里唱的：“如果你愿意，一层一层一层地剥开我的心，你会发现，你会讶异，你是我最压抑、最深处的秘密”。这首歌就很形象的用洋葱的比喻描述了一个人的人格结构。
这就像阿信给杨宗纬写的那首《洋葱》里唱的：“如果你愿意，一层一层一层地剥开我的心，你会发现，你会讶异，你是我最压抑、最深处的秘密”。这首歌就很形象的
用洋葱的比喻描述了一个人的人格结构
。
洋葱的最外层，也就是人格结构的最外层，是表层，一般是不用交流即可通过外表判断的一些个人信息，比如性别、年龄、种族等；
洋葱的
最外层
，也就是人格结构的最外层，是表层，一般是不用交流即可通过外表判断的一些个人信息，比如性别、年龄、种族等；
表层下面是外围，这个层包括你在任何社交环境中都会与他人分享的信息，如姓名、大学专业和老家等，这是我们的公共自我，对于所有人都可见；
表层下面是
外围
，这个层包括你在任何社交环境中都会与他人分享的信息，如姓名、大学专业和老家等，这是我们的公共自我，对于所有人都可见；
外围之后，就是中间层，就包括我们的态度、喜好、观点、看法等等，对于中间层的自我，我们会选择性地表露给一些人看；
外围之后，就是
中间层
，就包括我们的态度、喜好、观点、看法等等，对于中间层的自我，我们会选择性地表露给一些人看；
最后剩下的就是核心层，一般包括一个人的价值观、自我的概念、深层次的情感，内心深处的担忧甚至恐惧，核心层是最私密的部分，对绝大多数的他人不可见，但是却对我们的私人生活有重要的影响。
最后剩下的就是
核心层
，一般包括一个人的价值观、自我的概念、深层次的情感，内心深处的担忧甚至恐惧，核心层是最私密的部分，对绝大多数的他人不可见，但是却对我们的私人生活有重要的影响。
从表层到核心层的这个过程，就是我们和他人接近时，试图向对方表露自己，从而使自己变得更脆弱的过程，也是社会渗透的过程。
总的来说，这个过程会出现四个阶段的关系质量上的变化。
总的来说，这个过程会出现
四个阶段的关系质量上的变化
第一个阶段称作定向阶段，它发生在公共场所，只会透露少量的个人信息。在这个阶段，评论非常表面化，一般对人或事不做直接评价或批评，交流时彼此留有余地。人们一般按照社会可以接受的方式行动，非常谨慎地不去破坏任何社会预期。此外，在定向阶段个人会愉快地微笑，对人十分礼貌。在这个阶段，冲突通常会被回避掉。
第一个阶段称作
定向阶段
，它发生在公共场所，只会透露少量的个人信息。在这个阶段，评论非常表面化，一般对人或事不做直接评价或批评，交流时彼此留有余地。人们一般按照社会可以接受的方式行动，非常谨慎地不去破坏任何社会预期。此外，在定向阶段个人会愉快地微笑，对人十分礼貌。在这个阶段，冲突通常会被回避掉。
第二个阶段叫试探性的感情交换阶段。随着个性逐渐得到充分展现，自我会进一步暴露在他人面前，这个阶段的关系相当于我们和一般熟人或一般邻居的关系。人们会使用一些表现关系特殊性的流行短语。这时的沟通具有一定的自发性，因为人们更加放松，也不太担心自己会无意中说出令人觉得遗憾的话。此外，传播中会出现更多的身体接触行为和感情表达。我们身边的许多关系就停留在这个阶段，不再前进。
第二个阶段叫
试探性的感情交换阶段
。随着个性逐渐得到充分展现，自我会进一步暴露在他人面前，这个阶段的关系相当于我们和一般熟人或一般邻居的关系。人们会使用一些表现关系特殊性的流行短语。这时的沟通具有一定的自发性，因为人们更加放松，也不太担心自己会无意中说出令人觉得遗憾的话。此外，传播中会出现更多的身体接触行为和感情表达。我们身边的许多关系就停留在这个阶段，不再前进。
第三个阶段是感情交换阶段。这一阶段一般出现在很亲密的朋友和情侣之间。这一阶段的互动更加自由和随意，这一阶段的沟通经常是自发的，决策速度很快，经常不必通盘考虑对整个关系的影响。感情交换阶段对彼此将承担更多义务，互动中双方的感觉也会更舒适。即使交流中包括一些批评意见、不友好和抱怨，它们也并不会对整个关系造成威胁。
第三个阶段是
感情交换阶段
。这一阶段一般出现在很亲密的朋友和情侣之间。这一阶段的互动更加自由和随意，这一阶段的沟通经常是自发的，决策速度很快，经常不必通盘考虑对整个关系的影响。感情交换阶段对彼此将承担更多义务，互动中双方的感觉也会更舒适。即使交流中包括一些批评意见、不友好和抱怨，它们也并不会对整个关系造成威胁。
比如我们在《爱在黎明破晓前》里就会看到双方迅速地进入到这个阶段，彼此之间会存在不同看法和差异，但是互相感觉很放松，也不会争执。这个阶段还会出现一些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得懂的个性化的习惯用语。旁人会明显觉得很难插嘴。在这个阶段核心层的信息传播已经出现，但是仍处于保护之下。
第四个也是最后一个阶段，这是稳定交换阶段。这个阶段更加自如，由于关系特殊，导致双方自由地表达自己的想法、感觉和行为。在这一阶段，双方具有高度的亲密感和一致性。也就是说，两个人的行为有时会不约而同，双方都能够比较准确地评价和预测对方的行为。有的时候，双方还会就一些人和事相互打击取笑，但是这种打击是以一种友善的方式进行。
第四个也是最后一个阶段，这是
稳定交换阶段
。这个阶段更加自如，由于关系特殊，导致双方自由地表达自己的想法、感觉和行为。在这一阶段，双方具有高度的亲密感和一致性。也就是说，两个人的行为有时会不约而同，双方都能够比较准确地评价和预测对方的行为。有的时候，双方还会就一些人和事相互打击取笑，但是这种打击是以一种友善的方式进行。
与第三阶段有所区别的是，在这一阶段极少产生对传播意义的错误理解。双方都具有无数的机会来澄清之前不清楚的地方，并且开始建立属于个人的传播系统。在这个阶段，两个独立的个体会开始结成一体，因为他们已经开始剥掉自己的保护层。
在爱在三部曲的最后一部《爱在午夜降临前》中，我们就能看到这种自如地沟通，双方会不断地回忆之前独特的经历，并且还会自嘲，同时对于彼此的言行都具有高度的确定性和预测性。当然，也正因为如此，双方的关系出现了裂痕。这说明：关系的发展并不一定沿着简单的线性方向发展，有可能“一夜回到解放前”，也有可能越级发展。
在爱在三部曲的最后一部《爱在午夜降临前》中，我们就能看到这种自如地沟通，双方会不断地回忆之前独特的经历，并且还会自嘲，同时对于彼此的言行都具有高度的确定性和预测性。当然，也正因为如此，双方的关系出现了裂痕。这说明：
关系的发展并不一定沿着简单的线性方向发展，有可能“一夜回到解放前”，也有可能越级发展。
从非亲密关系到亲密关系
需要注意的是，在社会渗透的四个阶段中的自我表露，其实包括了两个维度，一个是广度，也可以理解为话题的数量或者范围；另一个是深度，主要指透露信息的私密程度。
需要注意的是，
在社会渗透的四个阶段中的自我表露，其实包括了两个维度，一个是广度，也可以理解为话题的数量或者范围；另一个是深度，主要指透露信息的私密程度。
虽然自我表露更多的被用来定义关系的亲密程度，但是在各类人际关系以及人际关系的不同阶段中，都伴随着不同深度和广度的自我表露。比如我们在日常生活中的所谓熟人关系，就伴随着高广度，低深度的自我表露；我们和他人形成的专业关系，就伴随着低广度、高深度的自我表露，比如我们在开学术会议时大家的就是这样一种专业关系；而亲密关系中的自我表露可能既有高广度，也有高深度。
同时，在这四个阶段中，关系的变化也表现出来了几个普遍的特征：
首先是话题和信息深度与频率的关系，一般而言，外层的信息会交换得更频繁，甚至更快速地被表露。我们和陌生人初次接触的时候，还有在相亲时，首先聊到话题都是一些表层的信息，比如年龄，家乡，工作行业和单位，居住地等等。
首先是
话题和信息深度与频率的关系
，一般而言，外层的信息会交换得更频繁，甚至更快速地被表露。我们和陌生人初次接触的时候，还有在相亲时，首先聊到话题都是一些表层的信息，比如年龄，家乡，工作行业和单位，居住地等等。
其次，这个过程中的自我表露是互惠的，或者说符合交换原则，尤其是在关系发展的早期，一方的自我表露通常都伴随着另一方回馈式的自我表露。试想在人际交流中，如果只是一方进行自我表露，另一方从不透露关于自己的信息，那么人际的信任就无法被建立，今后也很难有发展亲密关系的可能了。
其次，这个过程中的
自我表露是互惠的
，或者说符合交换原则，尤其是在关系发展的早期，一方的自我表露通常都伴随着另一方回馈式的自我表露。试想在人际交流中，如果只是一方进行自我表露，另一方从不透露关于自己的信息，那么人际的信任就无法被建立，今后也很难有发展亲密关系的可能了。
第三个特点是关于关系的渗透速度的，渗透在关系建立的初期非常迅速，但是随着自我表露的深度层层深入，渗透的速度也会慢慢降下来。一旦形成较为稳定的关系之后，渗透的速度和深度就都不会发生太大变化。但在双方分开，或者收到一些压力之后，渗透还会收缩。
第三个特点是关于关系的
渗透速度
的，
渗透在关系建立的初期非常迅速，但是随着自我表露的深度层层深入，渗透的速度也会慢慢降下来。一旦形成较为稳定的关系之后，渗透的速度和深度就都不会发生太大变化。但在双方分开，或者收到一些压力之后，渗透还会收缩。
所以最后，关系也可能出现反向发展，也就是恶化和终结，我们把它称之为“反向渗透”，也就是刚才提到的收缩。和渗透一样，反渗透也是一个循序渐进、层层撤退的过程。大家可以联想一下自己曾经拥有过的恋情或者友情，是不是也是在不知不觉中就慢慢降低了自我表露的频率和深度，久而久之，关系就慢慢变淡了。
所以最后，
关系也可能出现反向发展，也就是恶化和终结，我们把它称之为“反向渗透”，也就是刚才提到的收缩。和渗透一样，反渗透也是一个循序渐进、层层撤退的过程。
大家可以联想一下自己曾经拥有过的恋情或者友情，是不是也是在不知不觉中就慢慢降低了自我表露的频率和深度，久而久之，关系就慢慢变淡了。
关系的消亡
说到这里，可以展开说下关系的消亡。一般来说，关系的消亡和关系的渗透一样，也要经历类似的四个阶段。
说到这里，可以展开说下关系的消亡。一般来说，
关系的消亡和关系的渗透一样，也要经历类似的四个阶段。
首先是区分，指的是交流者将彼此从两人关系中分开，并注重他们的唯一性、独立性。
区分
，指的是交流者将彼此从两人关系中分开，并注重他们的唯一性、独立性。
第二个阶段是限制，也就是画出一道界线。此时关系双方交流不多，有个性的交流也不多。
第二个阶段是
限制
，也就是画出一道界线。此时关系双方交流不多，有个性的交流也不多。
第三个阶段是停滞，交流双方会用一些非语言行为传递负面感受，并且往往进行想象性互动，在头脑中想象自己某个行为可能引起的结果，而不是重复过去的争斗。
停滞
，交流双方会用一些非语言行为传递负面感受，并且往往进行想象性互动，在头脑中想象自己某个行为可能引起的结果，而不是重复过去的争斗。
第四个阶段是逃避。交流方试图增加物理的和心理空间，为没有对方的生活做好准备。最后一个阶段就是终结或关系的实际结束。
第四个阶段是
逃避
。交流方试图增加物理的和心理空间，为没有对方的生活做好准备。最后一个阶段就是终结或关系的实际结束。
需要说明的是，关系的终结可能在双方交往的任何一个阶段发生，很多人我们第一次见面时感觉印象不好，可能这个关系就终结了。还有一些可能是长期交往之后终结。
所以因此也有很多人批评社会渗透理论，说它过于死板，好像关系就必须按部就班地一个阶段一个阶段地进行。我们开头介绍的那部《爱在黎明破晓前》，两个年轻人就在火车上偶然相遇，便能一起下车游玩一夜，无所不谈，其自我表露的深度和广度可能超出亲密朋友。这个现象显然超出了社会渗透理论的预期。
所以因此
也有很多人批评社会渗透理论，说它过于死板，好像关系就必须按部就班地一个阶段一个阶段地进行。
我们开头介绍的那部《爱在黎明破晓前》，两个年轻人就在火车上偶然相遇，便能一起下车游玩一夜，无所不谈，其自我表露的深度和广度可能超出亲密朋友。这个现象显然超出了社会渗透理论的预期。
现实生活中，我们可能也会遇到这种跨越阶段的关系发展，产生短期内的关系迅速推进，比如闪婚。同时，关系的发展方向也不是简单地线性推进或者线性分离，可能是反反复复，分分合合，就像我们下一次要讨论的关系的辩证法一样。
网络语境下的关系渗透
到目前为止，我们主要说的也只是经典的社会渗透理论，它针对的是面对面交流的语境，但现在通过社交媒体的交流已经成为了我们和他人传播以及交流的主要方式，那关于自我表露广度和深度的划分，以及社会渗透的原则，还适用于社交媒体吗？
首先我们需要定义一下什么是社交媒体。我们在这里说的社交媒体，主要是指非面对面，缺少视觉线索、并且大量依赖文本的，通过技术中介的传播形式。
首先我们需要定义一下什么是社交媒体。
我们在这里说的社交媒体，主要是指非面对面，缺少视觉线索、并且大量依赖文本的，通过技术中介的传播形式。
由于缺少视觉线索，和面对面相比，线上的情境就缺乏个人身份线索和社会在场感，这一特征可能会对自我表露造成两个方面的影响。
由于缺少视觉线索，和面对面相比，
线上的情境就缺乏个人身份线索和社会在场感，这一特征可能会对自我表露造成两个方面的影响。
一方面，由于匿名性和身份线索的缺失，我们可能会觉得更没有交流或者被他人评价的压力，从而会更容易表露核心层的自我给他人。比如有过网上交友经历和参与多人网络游戏的朋友们，都有过类似的经历，会和线上的他人无话不谈，这是在进行深入的互惠性的社会渗透。
一方面，
由于匿名性和身份线索的缺失，我们可能会觉得更没有交流或者被他人评价的压力，从而会更容易表露核心层的自我给他人。
比如有过网上交友经历和参与多人网络游戏的朋友们，都有过类似的经历，会和线上的他人无话不谈，这是在进行深入的互惠性的社会渗透。
但是要注意，也正是由于匿名性、或者出于隐私保护的原因，原来在面对面情境中最先被透露的个人身份线索，比如姓名、性别、身材、年龄，住址等等，在线上情境中反而变得更私密了。例如有研究发现，在匿名论坛上透露私密的性幻想都比透露个人身份信息更常见。
但是要注意，
也正是由于匿名性、或者出于隐私保护的原因，原来在面对面情境中最先被透露的个人身份线索，比如姓名、性别、身材、年龄，住址等等，在线上情境中反而变得更私密了。
例如有研究发现，在匿名论坛上透露私密的性幻想都比透露个人身份信息更常见。
这表明，线上线下两种情境或媒介有可能颠倒了我们对自我表露深度的感知和划分。其实，这种现象在现实生活中也存在，比如在飞机或火车上我们遇到身边陌生的乘客，很可能由于某个契机，我们会变成无话不谈的好朋友，但是分开后可能就再也不联系了。线上交流有可能就放大了这种交往的情境。
这表明，
线上线下两种情境或媒介有可能颠倒了我们对自我表露深度的感知和划分。
其实，这种现象在现实生活中也存在，比如在飞机或火车上我们遇到身边陌生的乘客，很可能由于某个契机，我们会变成无话不谈的好朋友，但是分开后可能就再也不联系了。线上交流有可能就放大了这种交往的情境。
其实，除了社会渗透理论之外，人际传播里面对于去个性化的社会身份模型的理论框架效应和社会信息加工理论，也能对线上交流中的这种现象提供另一种解释。
这两种理论都表明，匿名性和缺乏个体身份线索会导致相似性的过度归因，也就是说我们更容易把其他人想象得和我们一样，所以产生一种信任感，从而能促使超人际的交流。如何理解这个观点，以及到底是什么原因造成了渗透理论和这两个理论的不同的预测和解释？这个问题，我们会在超人际传播的那一集会再谈到。
这两种理论都表明，
匿名性和缺乏个体身份线索会导致相似性的过度归因，也就是说我们更容易把其他人想象得和我们一样，所以产生一种信任感，从而能促使超人际的交流。
如何理解这个观点，以及到底是什么原因造成了渗透理论和这两个理论的不同的预测和解释？这个问题，我们会在超人际传播的那一集会再谈到。
谢谢你的收听，咱们下集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