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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大道理到小故事,我们的同情心也会过劳吗?丨《问题青年》番外

导语

大家好,我是刘海龙,欢迎大家收听《生活在媒介中:传播学 100 讲》。

这一期我们先不讲正式的内容,我们来做一期番外。这个番外的缘起是最近我去《问题青年》博客做了一期节目,和他的主持人阳少聊了我们最近出版的一本书,就是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今年3月出版的一本叫做《旁观者:观看他者之痛如何转化为社会团结》这本书。

这本书的作者名气很大,他叫莉莉·寇利拉奇(Lilie Chouliaraki),这位女学者是伦敦政治经济学院媒体与传播系的终身教授和系主任。寇利拉奇一直致力于研究人道主义和我们今天社会的关系,讨论今天技术化媒介的呈现如何会影响到人道主义?这本书被专业期刊《新闻学研究》评为 “2013 年最好的新闻学著作”。 2015 年这本书也获得了国际传播学会(ICA) ————国际传播学领域最知名的专业协会——的“杰出图书奖”。

这本书要讨论的问题是,西方的人道主义究竟发生了什么样的变化?出现了什么样的困境?一方面我们可以看到在西方的慈善业非常发达,但另一方面我们又看到大量的远方的苦难被这些慈善业、慈善机构推到了我们面前,所以就出现了这本书里提到了一个“同情疲劳”的现象。

寇利拉奇认为“同情疲劳”和三个因素有关。一是,今天人道主义的工具化,这些机构越来越商业化、越来越品牌化;第二是,社会团结的宏大叙事退场,出现了一种所谓反讽式的一种人道主义,或者是反讽式的情感;第三是,今天的媒介技术的发达,使得我们可以很容易地接触到各种各样的捐款信息,和需要我们去付出自己善心的一些场合。

她在书里提到,西方世界的同情疲劳并不是因为当前的不幸超出了人们的情感承受能力,其实是源于人们对于我们今天的苦难景观的一种怀疑,所以她认为在当前的西方人道主义里出现了一种从同情到反讽范式的转变,进入到所谓的后人道主义的阶段。

至于这本书里谈到的一些具体问题,我就把我和阳少的一些对谈内容剪辑一下,放在节目里,大家可以来思考思考这些问题。

当然除了谈寇利拉奇这本书之外,我们还结合了中国的一些语境,因为这本书谈的很多内容离我们是比较遥远的。我也谈到我们既是寇利拉奇所论述的“同情疲劳”的观众和听众,同时中国人很可能就是寇利拉奇所讨论的那些被同情的,或者是被慈善事业覆盖的一些区域,所以我们是一个双重的角色。

而且中国近年来也有大量的关于战争、灾难、社会不公正事件的一些让我们感觉到“同情疲劳”的事件经常发生,那么我们怎么来看待这个问题?

所以在这里我们也做了一些讨论,希望能给你提供一个新的角度来理解我们今天所遇到的这些远方的苦难事件。

收听提示

  1. 《旁观者》里提到的“同情疲劳”,和我们过去几年所经历的、以及因各种或远或近的新闻而产生“同情疲劳”有何异同?

  2. 从传统媒体时代过渡到社交媒体时代,我们对于新闻事件的关注是否从“客观事实”过渡到了“主观感受”?人道主义的宣传如何从讲大道理变成了讲小故事?

  3. 反讽可以促进社会团结吗?在后人道主义的今天,我们又该如何想象社会团结的图景?

  4. 我们今天在舆论场上面对的更多是“沉默的螺旋”,而非“撕裂”?看上去争执不休的双方可能并没有本质上的分歧,反而从底色上共享着由过去教育带来的对思维方式的影响。

  5. 在2016年“帝吧出征”的相关研究中,书写了《像爱护爱豆一样爱国:新媒体与“粉丝民族主义”的诞生》,那这么多年过去了,网络民族主义发生了哪些变化?

  6. 如果说“帝吧出征”是当时一些青年“作为服从的一种反抗”,也是一种表达的出口,那么对于今天面临着就业困境、出口也越来越少的年轻人,该怎么办呢?

  7. 如果讨论的目的只是为了证明自己的正确或是寻求认同,那么也无益良好的公共讨论空间的建立,这样也会影响到人们在关注新闻的时候,难以把注意力放在真正的“他者”身上。

  8. 在“偷拍诬告”的舆论讨论中,真正被忽视的是已形成产业规模的偷拍,以及如何通过相应的立法和技术手段,去消除人们对于偷拍的恐惧。支离破碎的讨论背后也暴露出了新闻报道的衰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