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 刻板印象为什么会深入脑海？基模与快思考

大家好，我是刘海龙！欢迎收听《生活在媒介中：传播学100讲》。

今天节目的开头，我们先来做一个小测验，看看你能不能回答正确。题目是这样的：

小明的父亲开一家杂货店。一天，小明从父亲的杂货店出来后被一辆迎面开来的车撞倒。他被送到了医院的急诊室。在手术台上，外科医生忽然发现，手术台上躺的竟是自己的儿子。请问小明与外科医生之间是什么关系？

给大家一点考虑的时间。如果你能迅速地回答出小明与外科医生之间是母子关系，那么恭喜你答对了。如果你想到了其他复杂的答案，那么这背后的原因就是我们今天要讨论的主题了。

如果大家对于上面这个题目不能找到最合理的回答，一下子反应不过来，一般是产生了一个思维盲点，那就是会默认为外科医生是个男性。咱们先抛开性别不平等的问题不论，说明不少听众的头脑里关于外科医生的角色其实是存在一个刻板印象的。这反映了我们头脑中关于外科医生形象的局限。

那么我们头脑中为什么会对一些事情形成固定的形象？这种大脑中的思维方式，又会对我们的生活产生什么影响？今天我们就来聊聊这个话题。

“先入为主、自上而下”的基模

就像之前的节目，每集我都会介绍一个新的概念一样，在这集里，我主要讲的概念叫基模，基础的“基”，模型的“模”。基模，英文名叫schemas，也译作“图式”，这是一种认知结构，它代表着某个特定概念或刺激的有组织的知识，一个基模既包括概念的各种属性，也包括这些属性之间的关系。这个定义说起来有些抽象，我们接下来会详细去讲。

基模这个概念最早来自哲学家康德和儿童心理学家皮亚杰。康德认为人在认识世界时，并不是简单地反映，而是把世界放进一些我们天生具有的基模或图式中，像是时间、空间、数量、关系、质量、实在性、存在、可能性、必然性、原因、作用和目的。皮亚杰也认为我们对现实的认识并不是对现实的简单复制，而是对我们所观察到的事物的感知与诠释。

基模这个概念最早来自哲学家康德和儿童心理学家皮亚杰。康德认为

人在认识世界时，并不是简单地反映，而是把世界放进一些我们天生具有的基模或图式中，像是时间、空间、数量、关系、质量、实在性、存在、可能性、必然性、原因、作用和目的。

皮亚杰也认为

我们对现实的认识并不是对现实的简单复制，而是对我们所观察到的事物的感知与诠释。

总之，基模代表着一种先入为主的、自上而下的过程。它描述了我们头脑中已有知识对当下信息处理过程的影响。

总之，

基模代表着一种先入为主的、自上而下的过程。它描述了我们头脑中已有知识对当下信息处理过程的影响。

比如在开头的问题中，我们提到了“外科医生”这个概念，并没有提到更多关于这个具体的外科医生的详细信息，这时候我们关于“外科医生”的基模影响了我们的判断。

因为在基模的重要来源，大众媒体中，外科医生通常是由男性扮演，而且常常还是由英俊、成熟、富有的中青年男性扮演，比如“卷福”本尼迪克特·康伯巴奇饰演的奇异博士。这些电影电视，使我们把男性这一属性与外科医生绑定在一起，导致了认知的误区。

快思考与慢思考

要更清楚地说明基模与我们认知的关系，我还想先岔开去一会儿，先讲讲人是如何思考的。

写过畅销书《思考，快与慢》的心理学家丹尼尔·卡尼曼等人把人的思考方式分成两个系统。

《思考，快与慢》，丹尼尔·卡尼曼 著，胡晓姣 译，中信出版社

第一种系统是快思考，它依据于过去的经验，不费力，自动进行，我们常常都意识不到自己在思考，它是一种直觉判断。就是我们常说的感觉。尤其是专家，他们的快思考非常发达，常常凭感觉一眼就看出问题。像有些棋类大师，一看一个局面或棋型，就会迅速凭第一感找到正确答案。

第一种系统是

快思考

，它依据于过去的经验，不费力，自动进行，我们常常都意识不到自己在思考，它是一种直觉判断。就是我们常说的感觉。尤其是专家，他们的快思考非常发达，常常凭感觉一眼就看出问题。像有些棋类大师，一看一个局面或棋型，就会迅速凭第一感找到正确答案。

我们在前面的节目里反复提到过一个观点，我们的大脑记忆及其调用是一个追求效率，喜欢偷懒走捷径的过程，这被称之为启发式思维方式。这种思考方式就属于快思考。

第二种系统则是我们通常所说的理性的思考，它比较慢，是费力的、有条理的、有逻辑的、连续的、渐进的，也是有意识的。像是我在写这篇文章的时候，或者我们在读一篇很难的论文的时候，用的就是慢思考。

第二种系统则是我们通常所说的

理性的思考

，它比较慢，是费力的、有条理的、有逻辑的、连续的、渐进的，也是有意识的。像是我在写这篇文章的时候，或者我们在读一篇很难的论文的时候，用的就是慢思考。

这两种系统的信息加工方式，合在一起被称为判断的双重处理模式（dual-process model）。当我们遇到比较复杂的问题，很难做出准确判断时，或者需要对某种行为做出详细的说明，我们通常会使用第二种系统慢思考，这个时候我们会仔细地研究各种信息，对自己的偏见有所觉察。

这两种系统的信息加工方式，合在一起被称为判断的

双重处理模式

（dual-process model）。当我们遇到比较复杂的问题，很难做出准确判断时，或者需要对某种行为做出详细的说明，我们通常会使用第二种系统慢思考，这个时候我们会仔细地研究各种信息，对自己的偏见有所觉察。

相反，如果判断失误的成本降低，时间紧迫，或者自尊面临威胁、为了向他人简明说明某事，或者以游戏的心态而不是研究的心态参与时，就容易使用快思考的第一种系统。

不过我们日常生活中经常会把系统1的快思考，错误地当成是系统2的慢思考，形成我们的认知与判断。有的时候在做重大决策时，我们会忍不住跟着感觉走或者相信直觉，这其实就混淆了这两种思考的适用范围。

表现形式：原型与典型的缠绕

快思考和慢思考，与这集内容有什么关系吗？回到今天我们要讲的主题，基模及相关的大脑认知模式都属于系统1，也就是快思考。在大多数时间里，系统1的运行都会给我们带来方便，但是某些时候，用这些固定的模式去认知复杂的现实时会出现偏差。而心理学研究中，常常会重点关注这种偏差。

顺便先说一句，我个人觉得，过于强调这种对人思考过程中偏差，其实是夸大了人的非理性的一面。在现实中，大部分时候人的思考都是能够适应环境的。但是心理学家为了提醒人们注意，会比较关注这些认知结构中的缺陷。就像如果你只看社会新闻，就会觉得到处是犯罪一样。其实社会并没有媒体反映的那么糟糕。所以大家在学习的时候要一分为二。

简单总结一下，基模是一种认知世界的方法，比较强调直觉和快思考的一面。进一步分析，基模有两种表现形式，最常见的是由一些原型（prototype）构成的分类体系。

简单总结一下，

基模是一种认知世界的方法，比较强调直觉和快思考的一面。

进一步分析，基模有两种表现形式，最常见的是由一些原型（prototype）构成的分类体系。

比如我们可以把中国人分成南方人和北方人，在南方人这一分类下面，又可以再分成江浙人、广东人、四川人、湖南人等子类，北方人下面也可以再分出东北人、山东人、河南人、陕西人等子类，这些子类下面甚至还可以进一步细分。这取决于我们的经验，我们对某一部分群体的经验或信息越多，那么这个分类系统就会越复杂，反之则会比较简单。

比如对于一些人来说，四川人是一个整体，但是可能对于这个地区了解得比较深入的人来说，可能又会分成更细的子群体，川东川西也很不一样。这些被分为一类的个体具有一定的家族相似，但另一方面，又不存在一个标准的个体可以代表整个群体的特征。比如说我们可以说出许多四川人的特征，但是却无法找出一个具备所有理想特征的“标准的”四川人。

基模的另一种表现形式是具体的典型（exemplars）。这些典型并不是一个我们刚刚讲的抽象的原型，而是一个个具体的范例。比如我们说到鸟的时候，脑子里一般会出现一个自己头脑中标准的鸟的形象，比如麻雀或鸽子，而不会是鸭子或鸵鸟，这个形象可能取决于我们的生活经验。你可以想想说到猫的时候，你脑子里出现的是什么形象，会是老虎、狮子或豹子吗？我想应该不大会，这就是典型的基模。

基模的另一种表现形式是具体的

典型

（exemplars）。这些典型并不是一个我们刚刚讲的抽象的原型，而是一个个具体的范例。比如我们说到鸟的时候，脑子里一般会出现一个自己头脑中标准的鸟的形象，比如麻雀或鸽子，而不会是鸭子或鸵鸟，这个形象可能取决于我们的生活经验。你可以想想说到猫的时候，你脑子里出现的是什么形象，会是老虎、狮子或豹子吗？我想应该不大会，这就是典型的基模。

基模常常是由原型和典型两种形式同时构成，甚至缠绕在一起，形成错综复杂的网络结构。比如儿童一般会采取用具体指代一般的方法来认识世界，而成人则会对某些事物形成抽象的概念分类系统。

基模常常是由原型和典型两种形式同时构成，甚至缠绕在一起，形成错综复杂的网络结构。

比如儿童一般会采取用具体指代一般的方法来认识世界，而成人则会对某些事物形成抽象的概念分类系统。

内容与对象的五种基模

除了按照表现形式，基模可以分为原型和典型之外，根据基模涉及的内容和对象，还可以将基模分为5种：分别是个人基模、自我基模、角色基模、事件基模（剧本）和与内容无关的基模。这些名词看着有点陌生，但实际上都挺有意思的，我就挑比较重要的几个简单介绍一下。

个人基模涉及的是我们对特定个体的特点和目标的看法。在《韩非子》里记载了这样一个寓言。说宋国有个富人，因为下大雨，他家的墙塌了。他的儿子说：“如果不修墙，一定有盗贼进来。”他家隔壁的老人也这么说。这天晚上他家果然丢东西了，但是呢，这家人认为他们的儿子聪明，却怀疑是隔壁那个老人偷了东西。这就是成语“智子疑邻”的出处。

个人基模涉及的是我们对特定个体的特点和目标的看法。

在《韩非子》里记载了这样一个寓言。说宋国有个富人，因为下大雨，他家的墙塌了。他的儿子说：“如果不修墙，一定有盗贼进来。”他家隔壁的老人也这么说。这天晚上他家果然丢东西了，但是呢，这家人认为他们的儿子聪明，却怀疑是隔壁那个老人偷了东西。这就是成语“智子疑邻”的出处。

之所以“宋之富人”对自己的儿子和隔壁的老人有不同的看法，就因为他对不同对象的特点及其目标具有不同的个人基模，从而影响了他的判断。俗话说“江山易改，秉性难移”，说明用个人基模常常能准确地帮助我们预测他人的行为，但是使用个人基模，也令我们用陈旧的眼光看待他人，忽略了“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的古训。

而第二种，自我基模指的是我们对自我特征的看法。比如我是否受到周围人信任？我是否努力工作和学习？我是否优秀？是否与众不同？正面的自我基模可以激发我们的斗志，相信“我能”会让预言自我实现；然而“自视甚高”“自我感觉过于良好”又可能使我们错误地理解他人对我们的批评，只记住自己“千里走单骑”的自豪经历，忽略曾经“败走麦城”的教训。

而第二种，

自我基模指的是我们对自我特征的看法。

比如我是否受到周围人信任？我是否努力工作和学习？我是否优秀？是否与众不同？正面的自我基模可以激发我们的斗志，相信“我能”会让预言自我实现；然而“自视甚高”“自我感觉过于良好”又可能使我们错误地理解他人对我们的批评，只记住自己“千里走单骑”的自豪经历，忽略曾经“败走麦城”的教训。

第三种角色基模，是戈夫曼等社会互动论的学者，从戏剧中借用的概念，是指由社会地位、身份产生的期待。研究发现，我们在与他人交往时，最先使用的就是角色基模，然后再使用个人特征、职业、年龄、职位等特征将角色基模进一步具体化，但是这种方法常常会导致刻板印象。

第三种角色基模，是戈夫曼等社会互动论的学者，从戏剧中借用的概念，是指

由社会地位、身份产生的期待

。研究发现，我们在与他人交往时，最先使用的就是角色基模，然后再使用个人特征、职业、年龄、职位等特征将角色基模进一步具体化，但是这种方法常常会导致刻板印象。

比如最近深圳龙岗区有个副区长前额有一撮白头发，被网友认为是挑染，不符合公务员，尤其是领导的形象。而前一段地方文旅部门负责人以古装等造型出镜，掀起了各地文旅官员的变装宣传潮流。这些有意或者无意的反常规形象引发的争议，也反衬出了我们头脑中对于公务员形象的局限性。

第四种事件基模，也被称为“剧本”，它主要描述我们熟悉的事件的程序。例如考试、婚礼、乘飞机前的例行手续、在食堂或餐馆就餐都有一些约定俗成的规则，我们根据经验形成的基模可以帮助我们迅速地消除不确定性，决定自己的行为。

第四种事件基模，也被称为

“剧本”，它主要描述我们熟悉的事件的程序。

例如考试、婚礼、乘飞机前的例行手续、在食堂或餐馆就餐都有一些约定俗成的规则，我们根据经验形成的基模可以帮助我们迅速地消除不确定性，决定自己的行为。

除了上面几种具体的基模外，还有一种与内容无关的基模，它描述的是不同内容元素之间的关系或者事情应该如何进行。下面又分成平衡基模、线性基模、因果基模和类比基模等。

除了上面几种具体的基模外，还有一种与内容无关的基模，它描述的是不同内容元素之间的关系或者事情应该如何进行。下面又分成

平衡基模、线性基模、因果基模和类比基模

等。

像我们做判断时倾向于避免极端，希望能够看到“硬币的两面”，比如最近在讨论中国芯片短缺时，也会听到有人在说美国的制裁也可以促进我们中国高科技的发展。这就是平衡基模，大众媒体中的平衡报道、二分法，就与这种认知基模有关系。

线性基模描述的是我们倾向于把事物之间的关系看成是像重量、距离那样具有一定的等级秩序。我们会讨论两个人之间谁更好一些，两个方案之间哪个更理想，我们常常会用进化论的观点看世界，认为明天会更好，这些都是线性基模的表现。

因果基模则描述了我们倾向于在两个事物之间建立因果关系的冲动。人是好奇的动物，在面对某个现象时，我们总是希望找到导致它出现的另一个或一些现象。

类比基模则倾向于把两个事物或现象等同起来，认为二者之间存在相似性，像比喻、拟人等修辞手法就是这种基模的体现。类比基模使用不当，也容易使我们忽略了不同的事物之间的差异，比如社会达尔文主义就是把自然界与社会等同起来，把自然界中的规律直接应用于社会。

基模对认识世界会产生什么影响？

有这么多的基模类型，那总体而言，基模会对我们认识世界产生什么影响？简单来说，它会引导我们的注意力、影响对新信息的编码、影响对旧信息的记忆，推断缺失的信息，并有助于处理问题。下面我来分别解释一下这几句话的含义。

有这么多的基模类型，那总体而言，基模会对我们认识世界产生什么影响？简单来说，

它会引导我们的注意力、影响对新信息的编码、影响对旧信息的记忆，推断缺失的信息，并有助于处理问题。

下面我来分别解释一下这几句话的含义。

我们会发现自己的专业中有一些经验丰富的人，非常敏锐，只要看一眼就马上会发现问题，像有经验的警察往人群里一看就能迅速锁定扒手，论文指导老师简单一翻就会发现论文的重大漏洞。

又比如我们常说的新闻敏感，就与记者的认知基模有很大关系，如果记者对于某个人或事件了解得很全面，基模非常牢固，那么就会关注到其中反常的部分，从而养成了新闻敏感性，因此基模跟我们注意力的重心很有关系。

其次，基模会影响我们对新信息的编码，那些和基模一致的信息因为可以用原来的意义加以解释，所以容易被保留，而和基模不一致的信息，可能就会被当作例外或者不重要的细节被忽视。

比如关于性格与星座的关系，我们一旦形成对某个星座的基模，就会通过遇见的每一个陌生人来不断强化，灵的就保留在记忆中，不灵的就用其他的原因搪塞过去。我们如果对一个人第一印象（个人基模）不好，就会更加关注TA的负面部分，越看越不顺眼。

同时，基模还会影响我们对旧信息的记忆，比如我们会把自己的经验和历史简化为一些概念、故事或者规律，然后用这些基模或者剧本重构历史，让这些零散的细节具有统一的意义。

大家如果开过同学会，就会发现很多人与其说是在回忆，不如说是在编故事，每次见到老同学，我们都好像要说说当年追过的男生女生，或者打架、体罚的经历，但这些与电视剧中一摸一样的情节，真的完全真实过吗？当然，也可能我们自己的回忆也在自己没有意识到的情况下，已经被自己加工过了。

最后，基模还会帮我们补充不知道的信息，像开头那个外科医生的例子，基模就自动帮我们补充上了性别，让我们把外科医生和男性建立起了相关性。而对职业、地域、种族等的刻板印象也导致我们的认知产生了偏差。

基模的来源

我们说了这么多基模的特征和功能，那么它们是从哪里来的呢？

在这集开头，我说过基模这个概念最早来自哲学家康德和心理学家皮亚杰。但是康德哲学与心理学的基模概念还是存在一个重要的不同。康德认为基模或者图式是先天的，与个人的具体经验无关，而心理学者则认为基模形成于我们社会互动中。我们这里讨论的，主要还是心理学的基模，换句话说，是后天形成的认知结构。

基模影响着我们对“实在”（reality）的感知方式。这种感知方式的学习，有两个途径。一个是通过自己的直接经验建立，另一个是通过间接经验。进入当代社会，由于报纸、电视、电脑和手机的发展，现代人大部分基模，都间接地来自于媒体，尤其是大众媒体和社交媒体。

首先，大众传播向我们展示了大量受众无法亲身经验的个体、群体、角色和事件。普通人很难亲眼目睹枪战、车祸，无法距离接触外国人，或者是总理、科学家、黑帮头目，但是我们通过大众媒体，多少会对上述对象形成自己的认知与判断。

首先，

大众传播向我们展示了大量受众无法亲身经验的个体、群体、角色和事件。

普通人很难亲眼目睹枪战、车祸，无法距离接触外国人，或者是总理、科学家、黑帮头目，但是我们通过大众媒体，多少会对上述对象形成自己的认知与判断。

不仅如此，这些基模除了受到纪实性的新闻报道和专题节目之外，还受到娱乐节目的影响。如我们在上一集中讨论的培养分析，通过大量证据，说明重度观众容易受到电视影响，而产生种种刻板印象。

其次，媒体的表达方式也会影响与内容无关的基模。比如经常观看电视的受众，十分熟悉新闻报道的叙述方式，主持人分析问题的套路，这会潜移默化地成为他们感知世界的方式。此外，MV、动漫、电子游戏所使用的快速、非线性的镜头切换与情节构造方式，会使受众更易接受刺激性较强、叙述线索比较复杂的内容。

其次，

媒体的表达方式也会影响与内容无关的基模。

比如经常观看电视的受众，十分熟悉新闻报道的叙述方式，主持人分析问题的套路，这会潜移默化地成为他们感知世界的方式。此外，MV、动漫、电子游戏所使用的快速、非线性的镜头切换与情节构造方式，会使受众更易接受刺激性较强、叙述线索比较复杂的内容。

第三，与人际传播相比，大众传播具有一定的权威性，或者至少让普通受众会产生错觉，认为大众媒体的信息都是由专家发出的，这会影响他们新基模的建立和对既有基模的修改。因此媒体的内容是一把双刃剑，它既有可能改变我们对于特殊群体或个人的刻板印象，同时也可能导致受众形成新的刻板印象。

第三，

与人际传播相比，大众传播具有一定的权威性，或者至少让普通受众会产生错觉，认为大众媒体的信息都是由专家发出的，这会影响他们新基模的建立和对既有基模的修改。

因此

媒体的内容是一把双刃剑，它既有可能改变我们对于特殊群体或个人的刻板印象，同时也可能导致受众形成新的刻板印象。

第四，基模的使用过程可以分为受控的和自动的（controlled process and automatic process）两种。前者是一种有意识的过程，而后者则参与度较低。和那些同个人生存与发展息息相关的人际传播相比，对大众媒体信息的理解如果出现失误，成本和风险较低，因此受众个人参与度较低。

第四，

基模的使用过程可以分为受控的和自动的（controlled process and automatic process）两种

。前者是一种有意识的过程，而后者则参与度较低。和那些同个人生存与发展息息相关的人际传播相比，对大众媒体信息的理解如果出现失误，成本和风险较低，因此受众个人参与度较低。

在这种情况下，我们既容易通过被动学习（passive learning）形成新的基模，也容易使用已有的基模处理大众传媒的信息。比如我们前面提到的专家或职业棋手，他们的职业敏感的使用就是受控的，而开头那个外科医生的职业基模就是我们没有意识的情况下自动使用的。

大众媒体不仅能够影响人们的认知基模，还会导致受众在日积月累的媒介接触中，形成自己的媒介基模，来帮助他们迅速梳理媒介，换句话说，受众会通过大量媒体上的内容，进一步形成自己的快思考模式。这些媒介基模包括：

叙事类型基模（我们可以根据根据信息片断迅速判断在播的是新闻、肥皂剧、情境喜剧还是综艺节目）；人物特征基模（漂亮的灰姑娘、早熟的儿童、无能的领导、软弱的丈夫、看上去最像好人的其实是坏人，反之变然）；环境基模（抢劫容易发生在昏暗的街角、求婚经常在公众场合、打斗经常发生在废弃的厂房或仓库并且没有围观者）；主题基模（好人终有好报、有情人终成眷属、白手起家、科技带来财富）。

叙事类型基模

（我们可以根据根据信息片断迅速判断在播的是新闻、肥皂剧、情境喜剧还是综艺节目）；

人物特征基模

（漂亮的灰姑娘、早熟的儿童、无能的领导、软弱的丈夫、看上去最像好人的其实是坏人，反之变然）；

环境基模

（抢劫容易发生在昏暗的街角、求婚经常在公众场合、打斗经常发生在废弃的厂房或仓库并且没有围观者）；

主题基模

（好人终有好报、有情人终成眷属、白手起家、科技带来财富）。

建立了这些基模后，我们就能迅速地跟上影视剧的进展，或者get到游戏中的各种提示。那些看推理剧刚看一半就能够发现凶手的观众肯定是阅片阅书无数的人，那些“看不懂”的观众一般是还没有建立媒介基模的新手。但是情节过于套路也会降低观赏的乐趣，所以好的编剧经常会打破部分基模，让人看不懂和全看懂之间找到一个微妙的平衡点。

我们今天讨论了基模的含义，也看到了基模的两面性，目前大量的研究关注于基模的缺点，但是其优点也显而易见，如果没有基模，我们对所有新信息的处理都要从头做起，势必使我们的认知效率大大降低。但是以基模为代表的快思考存在的问题也提醒我们，无论是作为信息的传播者还是接受者，都要注意自己在认知过程中面临的陷阱，避免产生刻板印象和认知误差，这样才能提高传播的准确性和有效性，更理性地认识自我及世界。

我们今天讨论了基模的含义，也看到了基模的两面性，目前大量的研究关注于基模的缺点，但是其优点也显而易见，

如果没有基模，我们对所有新信息的处理都要从头做起，势必使我们的认知效率大大降低。但是以基模为代表的快思考存在的问题也提醒我们，无论是作为信息的传播者还是接受者，都要注意自己在认知过程中面临的陷阱，避免产生刻板印象和认知误差，这样才能提高传播的准确性和有效性，更理性地认识自我及世界。

不知道你在日常生活中，遇到过哪些基模带来的问题和教训，欢迎在评论区与大家分享。

好，今天的节目就到这里，感谢你的收听，咱们下次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