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都在讲故事，谁的故事更可信？叙事范式及幻想主题
大家好，我是刘海龙！欢迎收听《生活在媒介中：传播学100讲》。
这两年大家可能经常会听到一个说法，“讲好中国故事”。这么说的背景当然是中国在西方世界的形象不太好，需要改变西方公众对中国的印象。说服正是我们上节课谈的修辞问题。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为什么不是用理性的方式说服别人，而是要用讲故事的方式来说服呢？
另外，这几年我们经常可以在社交媒体上吃到各种明星家庭生活发生变故的瓜，每次夫妻闹翻或出现丑闻，当事双方就会在社交媒体上写小作文。俗话说“清官难断家务事”，普通吃瓜群众无凭无据，又是如何做是非判断的呢？
恐怕多数人是根据小作文中讲的故事来选择站在哪边。但是我们为什么会认为一方的小作文故事比另一方的更有说服力呢？好故事的标准是什么？今天我们就来谈一谈修辞的叙事范式。
故事的力量
“叙事”比较好理解，就是讲故事。“范式”这个词并不是个中文词，它是美国科学哲学家托马斯·库恩提出的一个概念。范式是什么意思呢？它不是一个单一的理论，而是对世界的整体看法。当你使用不同的范式来看待和理解世界，就会像透过不同颜色的眼镜，会看到完全不同的世界。
“叙事”比较好理解，就是讲故事。“范式”这个词并不是个中文词，它是美国科学哲学家托马斯·库恩提出的一个概念。范式是什么意思呢？它不是一个单一的理论，而是对世界的整体看法。
当你使用不同的范式来看待和理解世界，就会像透过不同颜色的眼镜，会看到完全不同的世界。
修辞的叙事范式的提出者是美国学者沃尔特·费希尔（Walter Fisher），他为什么要用这么一个奇怪的概念来命名他的修辞理论？原因是他觉得他的理论是对传统修辞理论前提假设的颠覆，要用一个完全不同的眼光来看待修辞。
沃尔特·费希尔，图源：annenberg.usc.edu
我们上次谈到了古希腊的修辞学的时候，说到亚里士多德把修辞总结为三个要素：演讲者的品格(ethos)、演讲内容的逻辑(logos)和对受众的感情诉求(pathos)，其中的逻各斯（logos）主要指的就是演讲的内容。
虽然我们今天说起这个概念，主要指内容中的推理和逻辑等理性维度，但是费希尔发现，逻各斯（logos）起初的含义融合了许多概念，它包括了故事、本原、话语和思想。但是到了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的时代，他们把逻各斯和神话（mythos）做了区分。
虽然我们今天说起这个概念，主要指内容中的推理和逻辑等理性维度，但是费希尔发现，逻各斯（logos）起初的含义融合了许多概念，它包括了故事、本原、话语和思想。
但是到了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的时代，他们把逻各斯和神话（mythos）做了区分。
于是逻各斯是理性推理，神话是故事和感情。然而通过这种划分，和理性的逻各斯相比，代表诗学话语的神话就被赋予了消极的色彩。在这当中，修辞的概念则处于高贵的逻各斯、逻辑学和低级的诗学和神话之间。
换句话讲，从古希腊时代的修辞学开始，主流观点认为修辞必须是理性的，因为只有理性才能够发现真理。这个观点表面上看上去没错，我们被别人说服，接受一个新观点，肯定是觉得对方说得有理有据、逻辑严密嘛。
换句话讲，
从古希腊时代的修辞学开始，主流观点认为修辞必须是理性的，因为只有理性才能够发现真理。
这个观点表面上看上去没错，我们被别人说服，接受一个新观点，肯定是觉得对方说得有理有据、逻辑严密嘛。
但费希尔认为这其实是理性世界范式的结果，也就是因为之前人们一直是透过理性来看待世界，所以才认为理性是人类活动的基础。尤其是启蒙时代以来，科学至上已经让我们认为人类的一切活动都要符合理性，否则就是错误的。
但是人最初且本质上是一个讲故事的动物，所以在说服过程中，人除了会接受辩论逻辑外，同时还会接受叙事逻辑的影响。也就是在论证中，除了那些可以被证明是对与错的推理过程外，还有来自隐喻、价值观、身体语言等叙事范式的影响。
但是人最初且本质上是一个讲故事的动物，所以在说服过程中，
人除了会接受辩论逻辑外，同时还会接受叙事逻辑的影响。
也就是在论证中，除了那些可以被证明是对与错的推理过程外，还有来自隐喻、价值观、身体语言等叙事范式的影响。
而叙事范式之所以叫范式，也是因为它认为叙事及讲故事是渗透在任何人类活动中的，它不是针对某一个具体的人类行为，因为具有普遍性，所以它是一个“元理论”，或者说超越一般理论的理论。
但这里需要提醒大家注意的是，叙事范式并不是对理性世界范式的否定，而是一个补充。对它更为准确的表达是，它认为人除了讲道理外，还会讲故事和听故事。我们会用叙事的逻辑来思考问题。
但这里需要提醒大家注意的是，
叙事范式并不是对理性世界范式的否定，而是一个补充。
对它更为准确的表达是，它认为人除了讲道理外，还会讲故事和听故事。我们会用叙事的逻辑来思考问题。
叙事范式理论是试图从接受者的角度，说明人的非理性判断标准，试图恢复被理性的、科学的研究忽略了的个体经验。
费希尔认为，任何一个文本都是理性/逻各斯（logos）和神话（mythos）的组合，我们不能以简单的、科学的、确定的方式看待人们对修辞的接受。当然，费希尔并不像后现代主义者那样，认为怎么样都行，没有标准，他只是强调，人们接受的修辞标准并不具有唯一性。
另外，叙事范式强调的是本体论，而不是认识论。它落脚在我们对于世界的体验，认为个人的世界就是由我们所选择的故事构成。在选择相信某个故事的同时，也就选择了对于世界的某一个理解与感受，在选择的同时，我们也在不断地再创造着自己的生活。
另外，叙事范式强调的是本体论，而不是认识论。它落脚在我们对于世界的体验，认为个人的世界就是由我们所选择的故事构成。
在选择相信某个故事的同时，也就选择了对于世界的某一个理解与感受，在选择的同时，我们也在不断地再创造着自己的生活。
所以如果用这个观点去继续推演，就会得出一个结论，也就是看一个人平时相信什么故事，大致就可以看出TA的人生态度。
法国学者基拉尔有本著作叫《浪漫的谎言与小说的真实》，说的就是人的欲望都是对他人欲望的模仿，选择接受什么故事，我们也就在选择着自己的欲望。比如唐吉诃德就生活在骑士小说的幻想之中，包法利夫人生活在浪漫小说营造的世界之中。
法国学者基拉尔有本著作叫《浪漫的谎言与小说的真实》，说的就是
人的欲望都是对他人欲望的模仿，选择接受什么故事，我们也就在选择着自己的欲望。
比如唐吉诃德就生活在骑士小说的幻想之中，包法利夫人生活在浪漫小说营造的世界之中。
基拉尔《浪漫的谎言与小说的真实》，图源：百度百科
尽管我们在日常生活中充满理性与算计，但是归根到底，在人生的许多选择上，可能不是理性而是我们多年前阅读并相信的故事驱动着我们的行为。仔细想想，这是不是非常不理性？——这种非理性就是故事的力量。
故事需要一个好理由
那么什么是叙事的逻辑呢？我们可以和我们更熟悉的理性世界范式做一个对比。
理性范式会认为，人的决策是建立在推理的基础之上，但是叙事逻辑却认为，人的决策和传播是建立在“好理由”（good reasons）的基础上。好理由和坏理由，只是人们的主观判断，背后并没有严格的逻辑和推理。
故事是否合理，并不取决于知识的质量和正式的推理过程，那是理性世界的范式；故事的合理性，取决于人们对故事中表现出来的内在一致性和可信性的感知，而这种感知本身又来自于我们从之前所听的故事中获得的经验。
具体来说，我们在判断哪些故事可以相信、哪些故事不能相信时，也会使用一套标准，这被称之为“叙事理性”。叙事理性包括两个标准，一个是一致性，一个是逼真性。
具体来说，我们在判断哪些故事可以相信、哪些故事不能相信时，也会使用一套标准，这被称之为“叙事理性”。
叙事理性包括两个标准，一个是一致性，一个是逼真性。
所谓一致性，就是故事内部不会出现矛盾的情节。比如《红楼梦》里贾母就说才子佳人的小说都是骗人的，大家闺秀知书达理，接受礼教文化，是不可能见到单身男子就奋不顾身委身于他的，而且这样的贵族身边佣人众多，总会有人会向长辈举报。贾母就根据自己的生活经验，看出了故事中的矛盾性。
所谓
一致性
，就是故事内部不会出现矛盾的情节。比如《红楼梦》里贾母就说才子佳人的小说都是骗人的，大家闺秀知书达理，接受礼教文化，是不可能见到单身男子就奋不顾身委身于他的，而且这样的贵族身边佣人众多，总会有人会向长辈举报。贾母就根据自己的生活经验，看出了故事中的矛盾性。
一致性中还可以往下细分成三种类型：结构一致性、材料一致性和角色逻辑一致性。
结构一致性指的是故事的流动顺理成章，情节之间不会产生断裂。比如时间不能跳跃，因果关系不能颠倒等，否则就容易让人困惑、出戏。
结构一致性
指的是故事的流动顺理成章，情节之间不会产生断裂。比如时间不能跳跃，因果关系不能颠倒等，否则就容易让人困惑、出戏。
材料一致性指的是一个故事与其他故事之间的吻合程度。去年大家议论了很久的阿里女员工被性侵的案件，开始时只有一个被性侵女性的故事，大家选择相信她，但是当出现不同当事人叙述的故事时，彼此之间就出现了不一致，这个时候该女员工的故事就出现了材料不一致。
材料一致性
指的是一个故事与其他故事之间的吻合程度。去年大家议论了很久的阿里女员工被性侵的案件，开始时只有一个被性侵女性的故事，大家选择相信她，但是当出现不同当事人叙述的故事时，彼此之间就出现了不一致，这个时候该女员工的故事就出现了材料不一致。
角色逻辑一致是指，没有特殊原因，一个人的角色和性格不应该相互矛盾。比如《西游记》里面孙悟空，前面大闹天宫的时候的角色和后面取经时的角色，就感觉有点矛盾。
角色逻辑一致
是指，没有特殊原因，一个人的角色和性格不应该相互矛盾。比如《西游记》里面孙悟空，前面大闹天宫的时候的角色和后面取经时的角色，就感觉有点矛盾。
前段时间热播的电视剧《狂飙》里的高启强也存在着角色的逻辑矛盾，前面高启强因为卷入到黑老大徐江儿子的意外死亡事件中，不得己铤而走险做了许多坏事，但是到徐江被杀后，所有人证全部死亡，他的罪也全部洗脱了，按照前面塑造的胆小怕事、过安稳日子的人物性格，这个时候，他就该回去继续做鱼贩了，为什么却突然起心想当黑老大呢？所以这个人物角色就有点前后不一致。
《狂飙》里的高启强（张颂文饰），图源：狂飙官微
人们判断哪些故事可以相信的第二个标准是逼真性。所谓“逼真”就是指故事的细节是否对现实做了精确地再现。用现在时髦的话来说，就是颗粒度比较高，非常清晰。
人们判断哪些故事可以相信的第二个标准是
逼真性
。所谓“逼真”就是指故事的细节是否对现实做了精确地再现。用现在时髦的话来说，就是颗粒度比较高，非常清晰。
大家都听过《马可波罗游记》，里面讲他到过中国，见过忽必烈，还担任过中国的官职。但是英国学者吴芳思写过一本书叫《马可波罗到过中国吗？》，就对马可波罗讲的故事提出怀疑。
《马可·波罗真的到过中国吗？》[英]弗朗西丝·伍德（吴芳思）著
理由就是，其中的一些细节不够逼真，比如他从没有提及过中国人喝茶、女人缠脚、吃饭用筷子、使用汉字、中医治疗（针灸）、万里长城等中国常见的东西。他记录的成吉思汗死亡以及其子孙世系的关系有诸多失误之处，攻陷襄阳城、襄阳献造新炮的方法的情况有可疑之处。
总之，他的书中对于中国的历史、政治和社会的很多基本常识，许多描述都有根本性错误。同时，如果他担任过中国的官员，还和皇帝关系这么亲密，为什么中国的历史记载中从来没有提到过这个人？这些细节错误让人怀疑他没到过中国。
当然，他的书中对当时中国的货币、食盐生产与税收体制的描述很详细、准确，对于中国社会很多风土人情，尤其是商贸情况也符合当时的情况，这些细节的逼真性又帮他加了分。于是马可波罗讲的故事是否可信，两派就争执不下。
比较有可能的说法是，马可波罗可能到过中国，但是未必深入腹地，他听到了别的商人的一些描述，所以和商业相关的内容比较准确。他也没担任过什么官员，那可能是自己吹嘘出来的。再加上他这本书并不是自己写的，而是狱友替他转述的，为了销售，书商可能还参与了加工，添加了许多传奇经历。所以说细节非常重要，甚至超过了故事本身。
正是细节构成着我们相信故事的“好理由”之一。如果叙事逼真，它就构成了我们某个信仰或行动的好理由。
比如影视故事，我们经常会说某个剧拍得真实可信，但是理性上讲，这些故事都是编的。我们可以继续拿《狂飙》来说，如果把主题放到一边，这部剧形式上就是个典型的肥皂剧套路，好巧不巧，所有事都发生在认识的人中间，一出事，出来的总是这几个刑警，而且张译演的这个安欣，白道黑道所有人都喜欢，就是武侠剧中的大侠或者言情剧中的玛丽苏。
《狂飙》里的安欣（张译饰），图源：狂飙官微
但是这样的故事为什么大家会觉得可信？很大程度上，就是因为由道剧、布景、表演的细节所营造出来的故事氛围让观众感同身受，或者说故事相对自洽。而一旦我们接受了这种逼真性，就会下意识地相信这个故事是真的，甚至还会从这些故事中提炼出人生的道理。所以好理由会让人们认为故事是真的，并且值得接受它的一系列价值观。
我们再联想一下近些年的网络慈善。我们为什么会给陌生人捐款？常常就是因为他们讲了一个逼真的故事，让我们产生价值上的或身份上的认同，于是因为这个“好理由”而慷慨解囊。至于实际情况是什么样，受赠者是否还有更多的财产，我们并不太了解。
所以，修辞的叙事范式会认为，我们接受某种观点未必基于理性，还可能只是因为对方给我们讲了一个让我们相信的故事而接受其观点。它强调了语言和故事的强大力量。
幻想主题分析
最后我还想介绍另一个类似的理论，美国修辞学家欧内斯特·博尔曼（Ernest Bormann）的幻想主题分析，它也是研究修辞对现实的建构。
我们经常能观察到某个明星的粉丝群体的疯狂行为，还有前段网上看到的某美容店内部会议台上台下的疯狂举动，有些公司内部打了鸡血一样的企业文化，甚至还有家族群产生的各种对世界的奇怪认知和价值观，保健品商家针对老年人的免费医药讲座导致听众对健康问题产生不理性的认知……
为什么这些群体对现实的认识会与其他人有非常大的偏差，甚至会走向疯狂？如果按博尔曼幻想主题分析的观点，就会认为，这些现象就体现了修辞和叙事的力量。
幻想主题分析关注的是群体内的传播。博尔曼认为，人们借助叙事分享对生活的看法，当一个群体创造并共享相同的且有说服力的主题，这个叙事就会成为他们共享的现实，并由此将群体凝聚在一起。
幻想主题分析关注的是群体内的传播。博尔曼认为，人们借助叙事分享对生活的看法，
当一个群体创造并共享相同的且有说服力的主题，这个叙事就会成为他们共享的现实，并由此将群体凝聚在一起。
而幻想主题分析就是辨认出在群体的这些叙事中存在的说服性讯息。并且博尔曼还给出了一个对于理智的新定义，他认为，理智表现为两种形式，一是推论逻辑，另一种就是创造性的想象。
而幻想主题分析就是辨认出在群体的这些叙事中存在的说服性讯息。并且博尔曼还给出了一个对于理智的新定义，他认为，
理智表现为两种形式，一是推论逻辑，另一种就是创造性的想象。
想象可以被认为是理智，我们听起来可能会觉得不可思议。但就像欣赏艺术作品或观看戏剧一样，语言在创造着群体成员共同的幻想，这种幻想被博尔曼称之为“群体幻想链”，幻想链条会让群体进入一个特定的心理的幻想世界，或者制造一些公众幻想事件，这些事件或是幻想，就构成了群体共享的现实或者说修辞幻想。
想象可以被认为是理智，我们听起来可能会觉得不可思议。但就像欣赏艺术作品或观看戏剧一样，语言在创造着群体成员共同的幻想，这种幻想被博尔曼称之为“
群体幻想链
”，幻想链条会让群体进入一个特定的心理的幻想世界，或者制造一些公众幻想事件，这些事件或是幻想，就构成了群体共享的现实或者说修辞幻想。
因此，如果我们要去识别某些叙事里由叙事所塑造的部分，那么群体幻想链、公众幻想事件和修辞幻象成为我们做幻想主题分析时首先要确定的因素。
因此，
如果我们要去识别某些叙事里由叙事所塑造的部分，那么群体幻想链、公众幻想事件和修辞幻象成为我们做幻想主题分析时首先要确定的因素。
在日常生活中，宗教布道、公众人物富有感染性的演讲宣传、以及小组会议都会让群体产生修辞幻想，这种幻想是通过符号产生的共享意义。
针对同一事件，不同的群体会形成完全不同的修辞幻想，比如战争双方都会将对方想象成邪恶的，而将自己想象成正义的。同时这一心理过程还唤醒了参与者的情感。因此，幻想主题分析，还要说明情感感应过程。
针对同一事件，不同的群体会形成完全不同的修辞幻想，比如战争双方都会将对方想象成邪恶的，而将自己想象成正义的。同时这一心理过程还唤醒了参与者的情感。因此，
幻想主题分析，还要说明情感感应过程。
最后，因为行为动机存在于符号中，所以群体的修辞幻象中还会蕴含着群体的行动动机。这也是我们进行幻想主题分析时要注意的要素。
最后，
因为行为动机存在于符号中，所以群体的修辞幻象中还会蕴含着群体的行动动机。
这也是我们进行幻想主题分析时要注意的要素。
幻想主题分析与前面讲的叙事范式虽然都强调修辞的非理性的维度，但是也有明显的不同，它更强调修辞对群体幻象和主观现实的建构作用，它对于理解不同亚文化群体的认知、情感与行为动机提供了一个重要的视角。
其实只要是群体，通过共同的交流就会产生某种共同的主题，只不过有些夸张，有些平淡一些而已。所以成功的演讲和修辞往往会让听众产生连接，也就是创造修辞幻象。因此在修辞学看来，语言就是社会现实。
留意叙事背后的权力操纵
我们今天介绍的叙事范式和幻想主题分析，都涉及到修辞认知理论中的一个重要的观点，那就是根本不存在外在于修辞的真相。它们都认为现实是被语言建构的，人在本质上是个非理性的动物。
我们今天介绍的叙事范式和幻想主题分析，都涉及到修辞认知理论中的一个重要的观点，
那就是根本不存在外在于修辞的真相。
它们都认为现实是被语言建构的，人在本质上是个非理性的动物。
这种戏剧论的看法能够解释许多文化现象，但是如果推到极致，也可能会忽略理性及客观现实的影响。同时，它们都没有进一步讨论修辞背后的权力操控问题，也就是我们上一次谈到的“柏拉图的阴影”。
一个好故事也许是公关顾问炮制出来欺骗公众、混淆视听的，幻想主题的背后也许是巨大的商业利益和对群体的PUA。因此，这也是我们了解这两个理论的理由，知道修辞中故事的力量，也可以帮助我们对自己的决策进行反思，不要被人忽悠。
好，我们对修辞学的介绍就简单到这里，感谢你的收听，我们下次讨论跨文化传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