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男人和女人真的无法交流吗？文化、文化分歧与跨文化传播
大家好，我是刘海龙！欢迎收听《生活在媒介中：传播学100讲》。
2021年底，在上海展出的《迪奥与艺术》中，一幅由摄影师陈漫拍摄的照片引发了网络热议。照片中的女模特头发油腻、眉毛稀疏、眼珠上挑、单眼皮浮肿，眼型也是西方传统中国人的眯眯眼。总之照片中女模特的形象令许多网民极其不适，网友怒批“太阴间”“丑化亚裔”。
迪奥新媒体账号发布由陈漫拍摄的照片，图源：新浪微博@中新经纬
类似的国外厂商在中国传播的内容引发争议的事件经常发生，例如经常被提到的2003年丰田霸道车广告中出现的中国石狮子对着车敬礼的创意，以及2004年日本立邦漆广告中表现的涂了立邦漆的中国古典亭子的柱子上的盘龙滑落的创意，这些都在当时引发了中国民众的民族主义情绪。
2003年的丰田霸道车广告，图源：公众号“趋势起飞”
2004年的日本立邦漆广告，图源：公众号“跨界文案”
民族主义情绪出现的情境，常常是在两种文化的个体相遇时，哪怕是双方充满善意，如果不了解彼此的文化差异，在交流中也会产生误解。这种不同文化的交流问题，就是传播学中的跨文化传播所研究的内容，也是我们这一集要来讨论的话题。
文化与文化分歧
跨文化研究，如果用今天流行的话来说，是个显学。因为现在的多元文化背景下，文化的分歧无处不在，甚至就在中国内部，不同地区或省份之间也会因为生活方式的不同而发生冲突，近些年的江西彩礼、山东媳妇吃饭不上桌、能不能吃狗肉猫肉等都属于文化冲突。家庭微信群中的代际、阶层冲突，还有两性之间的冲突，无不属于跨文化交流中出现的问题。
有一本畅销多年的书，《男人来自火星、女人来自金星》，描述的也是男女之间的文化差异。
《男人来自火星、女人来自金星》，图源：iisbn.com
这本书的作者约翰·格雷写道：“男人误以为女人就该像他们一样思考、沟通和反应；女人则期望男人与她们一样充满感性色彩，以直觉行事。我们都忽略了男人与女人的差异。因此，在许多感情关系中，充满了不必要的冲突和矛盾。”所以男女之间的交流，也属于跨文化传播。
这本书的作者约翰·格雷写道：“
男人误以为女人就该像他们一样思考、沟通和反应；女人则期望男人与她们一样充满感性色彩，以直觉行事。我们都忽略了男人与女人的差异。因此，在许多感情关系中，充满了不必要的冲突和矛盾。
”所以男女之间的交流，也属于跨文化传播。
那么跨文化传播具体而言是指什么，或者它的研究边界在哪里？说起跨文化传播，大多数人就会想到不同国家之间的相互交流，比如马可波罗到中国、马戛尔尼见乾隆等戏剧性场面，这个理解并不错，但是过于狭隘了。它把文化差异简单等同于民族或者国家差异。
这就需要我们首先来解释一下什么叫文化。
关于文化的定义有很多种，我们可以借用英国学者雷蒙·威廉斯的，他有一个三维度定义比较简明。他认为文化有三种含义。
关于文化的定义有很多种，我们可以借用英国学者雷蒙·威廉斯的，他有一个三维度定义比较简明。
他认为文化有三种含义。
一个是“理想”的文化定义，即文化是人类完善的一种状态或过程。我们说一个人看上去有文化，大概就是这个意思，约等于文明、教养的意思。
一个是
“理想”的文化定义
，即文化是人类完善的一种状态或过程。我们说一个人看上去有文化，大概就是这个意思，约等于文明、教养的意思。
第二个是“文献式”的文化定义，即文化是知性和想像作品的整体，这些作品以不同的方式详细地记录了人类的思想和经验。这种文化定义主要是以作品或物质性的成果体现出来，像是文化古迹、文化作品之类。
第二个是
“文献式”的文化定义
，即文化是知性和想像作品的整体，这些作品以不同的方式详细地记录了人类的思想和经验。这种文化定义主要是以作品或物质性的成果体现出来，像是文化古迹、文化作品之类。
第三个是“社会”定义，即文化是对一种特殊生活方式的描述，这种描述不仅表现艺术和学问中的某些价值和意义，而且也表现为制度和日常行为中的某些意义和价值。这种文化常常体现在生活方式和思维方式之中。
第三个是
“社会”定义
，即文化是对一种特殊生活方式的描述，这种描述不仅表现艺术和学问中的某些价值和意义，而且也表现为制度和日常行为中的某些意义和价值。这种文化常常体现在生活方式和思维方式之中。
跨文化传播里所说的文化，主要指的是第三种社会的定义。从这个角度看，只要存在生活方式和思维方式差异，就存在跨文化传播。
跨文化传播里所说的文化，主要指的是第三种社会的定义。
从这个角度看，
只要存在生活方式和思维方式差异，就存在跨文化传播。
比如和老年人交流，因为我们不了解他们的生活方式和思维方式，可能就存在跨文化传播。许多我们以为理所当然的事情，可能他们的理解就会不一样。比如北京的路非常宽，行人通过的绿灯也就一分钟，加上右转车会占用时间，有时候连正常人都要加快脚步才能勉强通过，我们想想腿脚不灵便的老年人该怎么办？
和残障人士交流也是一样，我们有时候可能会夸大他们的行为障碍，有时候会忽略他们的行为障碍。
比如有人会对残障者说我们可以走着过去，但是却忽略了对方是坐轮椅的。聋哑人士的交流与和正常人不一样，他们更依赖视觉，交流也更直接，身体触摸和目光接触对他们来说比正常人更重要。
还有一次，我参加一个会议，一位研究视障群体数字媒介使用的学者做发表，正好听众中也有视障人士，但是在发表时研究者经常会说“我们的图上有显示”，却没有用语言解释。后来视障的听众指出了这一点。
所以跨文化传播无处不在，并不是只有和外国人交往时才会遇到。
跨文化传播的共文化方向
跨文化传播最早起源于人类学家的研究，像是第一个使用“intercultural communication”这个词的人爱德华·霍尔（Edward Hall）就是人类学家出身。他最早是在美国政府的外事学院进行外交官的培训。后来发达国家的跨国企业也开始引入跨文化传播来培训其他们驻当地的办事人员。
正是这些背景奠定了跨文化传播开始时期的几个特点。第一，是以个人交往活动为中心，这部分和人际传播有重合；第二，是更关注国家与国家、民族之间的文化差异；第三，是具有明确的实用性，这与西方发达国家的政治与经济扩张密不可分。
正是这些背景奠定了
跨文化传播开始时期的几个特点
。第一，是以个人交往活动为中心，这部分和人际传播有重合；第二，是更关注国家与国家、民族之间的文化差异；第三，是具有明确的实用性，这与西方发达国家的政治与经济扩张密不可分。
早期跨文化研究的实用性中带有比较明显的西方中心主义的偏向，尤其是把东西方对立起来的二分法思维。尽管像霍尔这样的研究者的理论并没有明显的西方主义中心倾向，但是这个学科的功能与目的还是带有这种倾向，因此受到了后来者的反思。
早期跨文化研究的实用性中带有比较明显的西方中心主义的偏向，尤其是把东西方对立起来的二分法思维。
尽管像霍尔这样的研究者的理论并没有明显的西方主义中心倾向，但是这个学科的功能与目的还是带有这种倾向，因此受到了后来者的反思。
因此，就像我们前面介绍的那样，随着时间的推移，早期跨文化研究这种些特征也有所修正，尤其是后两个特征。目前的跨文化传播，在关注国家、民族间文化差异之余，也开始关注一个文化内部不同“共文化”群体的交流。
因此，就像我们前面介绍的那样，
随着时间的推移，早期跨文化研究这种些特征也有所修正，尤其是后两个特征。
目前的跨文化传播，在关注国家、民族间文化差异之余，
也开始关注一个文化内部不同“共文化”群体的交流。
这里的“共文化”（co-culture）指的是，在一个文化内部存在的多个存在差异的文化群体。过去我们常常会用“亚文化”或“次文化”（sub-culture）来称呼它们。但是“亚文化”给人感觉是它从属于主流文化，存在主次之分，而用“共文化”更体现平等性。
这里的“
共文化”
（co-culture）指的是，在一个文化内部存在的多个存在差异的文化群体。过去我们常常会用“亚文化”或“次文化”（sub-culture）来称呼它们。但是“亚文化”给人感觉是它从属于主流文化，存在主次之分，而用“共文化”更体现平等性。
共文化研究方向的兴起，也和跨文化传播的背景有关，因为产生于美国，就带有了许多美国社会的特征。大家都知道美国是个移民国家，存在许多不同的族裔，这几年身份政治变得越来越重要，不仅传统的种族问题依然存在，还有不同性别取向间的平等问题，自然很多共文化之间的跨文化传播的话题都会围绕着这些话题展开。
对于中国的听众们来说，我们所面临的现实情况又有所不同。我们的文化分歧主要存在于家庭中的不同群体之间，尤其是与老龄群体的沟通，这个问题在人口老龄化的过程中会变得比较重要。
比如老龄群体之所以容易上当受骗，一方面是他们的教育程度不高、缺乏经验或判断能力降低，导致他们缺乏做出正确判断的必要能力；另一方面可能也是因为他们缺乏交流与关爱，同时极其需要证明自己还有改变自己的能力，做出理性判断的能力，甚至他们对尊严、地位和面子的需求，超过了做出正确决策的需求。
这也就是为什么有些老人可能会拒绝子女的劝说，执意要花大量的金钱和时间在不必要的保健品和药品甚至投资产品上的原因。
另一个是近年来随着女性权利意识的增长，过去被忽略的两性之间的沟通也变得重要起来。传统男性中心主义的那种交流方式，现在可能就会激起女性群体的不满。所以我们今天先通过两性文化间的传播来帮助大家了解一下我们身边的跨文化传播。
性别之间的跨文化交流
前面我们提到《男人来自火星、女人来自金星》，这本书就讲到了很多生动的男女交流方式存在差异的例子，这些差异是否过于刻板印象化了呢？首先我们需要理解这种差异为什么会出现。
这里需要区别两个概念，生理性别和社会性别。前者是sex，这是由先天的基因决定的，男或女具有不同的身体特征，除非通过手术改变，一般是客观不变的。社会性别是gender，这是文化建构的。
这里需要区别两个概念，
生理性别和社会性别
。前者是sex，这是由先天的基因决定的，男或女具有不同的身体特征，除非通过手术改变，一般是客观不变的。社会性别是gender，这是文化建构的。
按照后现代主义女性批评家朱迪·巴特勒的说法，社会性别是通过后天的一系列文化操演或者展演形成的，有点像我们前面提到过的身体记忆，它是一个社会化的过程，会受到不同社会文化环境的影响。
因此社会性别是多样化的，除了男女两性之外，有些开放的国家甚至还分出了十几种更细的类别。我们这里为了讲述的方便，还是采取传统的男女二分法，但这并不代表仅有这两种性别。
我们会发现，男性和女性的交流文化所存在的差异，如果追根溯源，这种不同的性别文化，本身就是由不同的传播交流方式构造出来的。
我们会发现，男性和女性的交流文化所存在的差异，如果追根溯源，
这种不同的性别文化，本身就是由不同的传播交流方式构造出来的。
比如女性会和儿子或女儿之间形成不同的关系，男孩为了发展性别特征，必须不同于母亲，脱离最初的关系以建立个性。而且一般来说，不论是成人男性还是男孩，都会在自己与他人之间保持较大距离，而女性则相反。
这就会导致女性通常乐于建立一种亲密关系并向对方敞开心扉，而男性则不愿意跟别人关系过于亲密，不愿意透露自己的想法。
我们在前面自我传播的部分曾介绍过米德的自我形成的理论，其中提到了游戏在社会化过程中的重要作用。女孩在童年的游戏中，会彼此讨论规则、角色和目标，达成协议后再玩耍，比如过家家之前的角色分配。
所以在女性的游戏中会充满协作与宽容，同时培养平等关系，达到让每个人满意的结果，并且还会对他人的感悟和需要保持敏感并作出回应。所以女孩的游戏强调关系比结果重要，对其他人要敏感、合作，注重人际关系。
而多数文化中男孩的游戏则更注重人为规则和得分，比如球类比赛，强调个人的价值。男孩的地位也更取决于他们在这些大型组织化的、能展示个性的游戏中的表现。因此导致他们在谈话中，也更注重表现自己的想法，建立自己的身份和地位，更重视结果，并且希望通过谈话来促进问题的解决和达成目标。男孩的游戏充满竞争性，关注自己，超越他人，而不是以建立关系为中心。
传统中这两种不同倾向的游戏及社会化过程，体现了甚至一定程度上造就了男女在成人后交流中的不同倾向。传播学者朱利亚·伍德曾举过几个例子，大家看看是否也会在现实中碰见过。
传统中这两种不同倾向的游戏及社会化过程，体现了甚至一定程度上造就了男女在成人后交流中的不同倾向。
传播学者朱利亚·伍德曾举过几个例子，大家看看是否也会在现实中碰见过。
比如女性和男性谈起生活和工作中的不愉快的时候，男性为了表示关切，就会提出各种建议或实际解决方案。而女性会觉得男性根本不关心她的心理感受，她要的不是建议，而是倾听和社会支持。于是女性对男性的反应不满，而男性会觉得女性不理性。
这种差异的原因在于，两性对如何表现社会支持的理解存在差异。男性目的性比较强，觉得能解决实际问题就是支持。从女性角度来看，这些建议充满“爹味”，居高临下，并没有真正表现出对心理感受的关心和对彼此关系的重视。
另外为了表示对关系的重视和关心，比如纪念日，男性会安排很多具体活动，像用吃饭、看音乐会等活动来填满，而女性可能只需要在一起谈一下他们的关系就可以了。而这些活动很可能会让女性觉得男方并不想真正和她在一起。
对于交流中的反馈，男女的理解也不一样。女性可能会使用大量具有暗示性的反应，比如点头，“嗯”“是”等语言、目光接触来表示自己感兴趣或正在参与，这是一种对关系本身的反馈。
但是男性文化对结果的关注大于对过程的关注，会觉得别人的回应就表明对方的观点，可能就会觉得女性是在同意他的看法，但是很可能女性压根就不同意。这就会让男性觉得女人非常多变或者两面三刀。从女性的角度来看，就会觉得这个男性过于普通而自信。
伍德还发现，不少男性遇到困难时，本能的反应是宁可自己独立解决，也不愿意求助于他人，而反过来，女性则具有协作性。这也和男性文化强调独立性和表现个人能力有关系。
而且正如前面提到的，男性要通过区别母亲来建立自己的性别意识，所以有时候“关系”本身可能会威胁到他的独立，求助本身会被视为一种示弱的表现。
仔细观察，男性与女性在交流过程中还存在许多细节的差异，非语言行为的差异也比较明显。像男性占用的空间会比女性大，空间领地感也比较强，而女性的坐姿和步态都会表现得收敛，尽量少占空间。
在身体触摸上，现代文化中男性之间的触摸会比较少，而女性之间的触摸会比较多。女性在与人交往中，微笑的表情也会比男性更多，但是和男性相比，女性的目光凝视会更少，而凝视往往代表着一种权力。
而且女性因为注重关系以及处于弱势地位，她们解读非语言信息的能力也强于男性，这也是她们在男权支配文化中生存的一种能力。
不过，上面所总结的一些两性文化的差异，是基于之前的一些研究，它也只是代表着一种整体情况，而不能简单推及到个人。随着社会的进步，女性在职场和生活中越来越平等，一些结构性的压迫因素正在发生变化，比如我们说的儿童时期的游戏，现在女孩参与的游戏也在变得多元化，这也会逐渐改变她们的行为方式。
总而言之，以上的总结不是肯定现状，这种文化肯定还在改变之中。但是两性跨文化交流，总是发生在当下具体的文化语境中，因此理解这种差异，是两性交流和建立两性间融洽关系的一个前提。
总而言之，
以上的总结不是肯定现状，这种文化肯定还在改变之中。
但是两性跨文化交流，总是发生在当下具体的文化语境中，因此理解这种差异，是两性交流和建立两性间融洽关系的一个前提。
伍德建议，两性间的人际交流首先要悬置判断，将这种差异放到具体文化中理解，认识到不同文化的有效性和价值，而不是简单地以自己为标准否定对方。另外要给出足够暗示，帮助对方解读，反过来，对方也要积极地去解读这些暗示。
伍德建议，
两性间的人际交流首先要悬置判断，将这种差异放到具体文化中理解，认识到不同文化的有效性和价值，而不是简单地以自己为标准否定对方。另外要给出足够暗示，帮助对方解读，反过来，对方也要积极地去解读这些暗示。
大家看红楼梦里的贾宝玉，本身已经够尊重女性的，批判男性文化，也在一个非典型的文化中成长，具有较明显的女性气质，而且非常敏感，但是即使如此，他在与林黛玉等人的交往中，依然存在大量的误解与冲突。
我们普通人，就更需要放下先入为主的印象与以自我为中心的判断，宽容、理解与平等也是跨文化传播中非常强调的态度。
如何跨文化传播？
这就顺便要说到跨文化传播对个人的要求。要成为一个熟练的跨文化传播者，首先要具备反思精神，就像刚才说的，要跳出自己的立场，站到异文化的他者的立场，去理解对方的想法，而不要以自我为中心、刚愎自用。
同时在个人层面，具有这种善意的、反思的动机还不够，还要有丰富的异文化的知识，这也是跨文化传播特别强调的一点。我们翻开任何一本跨文化传播的教科书，里面都会提到大量不同文化的价值观、包括宗教、哲学在内的世界观，以及包括家族和国家在内的社会组织，其他文化的生活习惯、语言表达习惯。
在这其中，非语言符号是最容易被忽略的，也被称之为“无声的语言”，我们下次节目会专门讨论。
有了态度、知识以外，还要有实践中能够将理论与实践结合起来的技巧。跨文化传播中，有许多情境不是黑白分明的，比如我们刚才说到的两性交流，恰当的技巧不仅可以表达自己的立场，也可以化解矛盾，让对方不必尴尬。
那么，跨文化交流要取得什么样的结果才是最佳的呢？我们可以用两个维度来衡量，一是合适，即让对方感到满意，二是效果，即达到沟通的目的。如果能够同时既达到自己的目的，又尊重了对方，这是最理想的跨文化传播效果。相反，如果是既得罪了对方，又没达到自己的目的，那就是低质量的跨文化传播。
那么，
跨文化交流要取得什么样的结果才是最佳的呢？
我们可以用两个维度来衡量，一是
合适
，即让对方感到满意，二是
效果
，即达到沟通的目的。如果能够同时既达到自己的目的，又尊重了对方，这是最理想的跨文化传播效果。相反，如果是既得罪了对方，又没达到自己的目的，那就是低质量的跨文化传播。
另外还存在两种中间状态，如果让对方满意了，但是自己的目的没有达到，这是一种满足型的跨文化传播；反过来，自己的目的达到了，但是却引起了对方的不适，这是一种效果最大化的跨文化传播。
我们可以看到，理想的结果固然好，但是大部分跨文化传播可能是一种妥协的中间状态，有了跨文化传播的能力，至少可以避免最糟糕的让双方都不满的低质量状态，同时让中间状态尽量向理想状态靠拢。
提高跨文化的理解能力，是重要的。就像社会学家吉登斯所说的，我们今天在思考任何一个本地问题时，都会将遥远地方纳入到考虑范围之内。因此跨文化传播除了我们今天介绍的文化内的传播外，随着全球化及信息技术的发展，中国国际交往的增加，文化之间的传播也会变得更加频繁。
哪怕我们玩个电子游戏，这里面都存在着复杂的跨文化传播，既会面对不同共文化群体的交流，还会面临和国外玩家之间的交流，而且很多游戏就是国外的产品，带有许多他们的文化特征和价值观。
在今天，娱乐与游戏产业日益全球化，这种文化间的交流与冲突也会随时发生。除了传播技术促进跨文化传播外，今天人员往来也造成复杂的跨文化交流现象。
像大量在国外生活、工作的留学生、侨民及离散群体，他们不仅面临着和异文化的跨文化交流，当回到国内时，他们还会面临着反向的文化适应与跨文化交流。这一现象在许多背井离乡外出务工的人那里也存在，这些城市新移民成为了夹在两种文化之间、不断进行跨文化协商的群体。
总之，跨文化传播普遍存在，我们今天只是简单列举了其中一些现象，目的是让大家切实地感受到它在日常生活中无处不在，并不是只存在于国家之间。我们今天重点讨论了同一文化内的跨文化传播，不知道你还碰到过哪些有意思的跨文化传播事件？欢迎与大家分享。
感谢你的收听，我们下次再见。